陆平安和齐庸都属于是所谓的超凡入圣之辈,除了实力强大之外,体质也是非比寻常,就算不刻意用灵力去消散酒力,也很难喝醉。
所以对于他们俩来说,是几乎不可能做到什么一醉方休、不醉不归的,只要喝得开心尽兴,也就差不多了。
好一段时间过后,他们两人才离开酒桌,从酒馆中走了出来。
之前笼罩在酒桌四周的那道静音阵法,只是在齐庸叫酒的时候消失了片刻,随后又迅速凝聚了回去。
因此,陆平安和齐庸的谈话内容,始终没有被别人给听到。
包括站在门外等候阎正涛和慕青,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。
而当看到陆平安两人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,阎正涛和慕青就不免心生诧异了。
双方距离很近,但齐庸却像没有看到阎正涛一般,伸手拍了拍陆平安的肩膀,笑道:“陆小友,今晚和你喝得很高兴,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。”
陆平安也笑着说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齐庸道:“那就这样吧,走了,再会!”
陆平安拱手道:“再会。”
话音刚落,便有一股清风吹拂而起,眨眼间,齐庸就已消失不见,仿佛随风而去。
至始至终,齐庸都没有展现过多么声势浩大的术法,但这些看似简单,实则神乎其技的能力,却也一样能显现出他的强大之处。
陆平安对此已是见怪不怪,只是向夜空挥了挥手,便算是送别齐庸了。
而这种像是老朋友一起喝酒后离别的场景,更是让阎正涛和慕青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。
陆平安明明杀死了齐庸的曾孙,而齐庸也是来找陆平安麻烦的,两人不应该是势同水火、不共戴天吗?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画面?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阎正涛忍不住问道。
陆平安刚想解释,可看到站在旁边动弹不得的慕青后,便说道:“阎师兄,你先把师姐身上的力量给解除掉吧。”
听到这话,阎正涛才反应过来,扭头对慕青说道:“放了你,但不能乱来,知道吗?”
说完,阎正涛轻轻一挥手,慕青便已重获自由。
慕青先是狠狠瞪了阎正涛一眼,然后又双手抓着陆平安的两只手臂,问道:“师弟,你没事吧?”
陆平安道:“当然没事,师姐你刚才没看到我是和齐前辈一起走出来的吗?如果有事的话,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?”
慕青道:“废话,我又不是瞎子,但你们两人之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”
陆平安道:“这就说来话长了。”
慕青道:“那就慢慢说,我们有的是时间听。”
阎正涛道:“没错,此事关乎重大,你最好是说详细点,不要错漏了任何细节。”
陆平安道:“放心,我瞒谁也不能瞒着你们啊。”
而后,陆平安就把刚才在酒桌上发生的那些事,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没有做任何隐瞒。
听完,阎正涛两人对视了一眼,心情都有点复杂。
慕青紧皱起眉头,道:“也就是说,只要你帮东虞国去消灭掉魔教,然后他就不再追究你杀死齐诸的事了?”
陆平安道:“嗯,简单来说,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慕青道:“但别说是消灭魔教了,就连查清楚魔教的情况,都不是件容易的事,那老家伙的要求,未免也太过强人所难了。”
阎正涛道:“我倒觉得,他的要求并不算过分,站在他的角度来说,这甚至可以算是十分宽容和善的处理方式了。”
慕青冷哼一声,道:“我看你是巴不得把陆师弟往火坑里推吧?你知道他去做那件事有多危险吗?那什么血魔教能够一统魔教势力,实力必然强大,手段也必然凶残,万一师弟真出了什么事,那该如何是好?”
阎正涛道:“是有危险不假,但这所换来的,却是陆师弟他自己的性命安全,以及云剑门和沧梧国的安定和平。”
慕青不服气地道:“凭什么就要这样换?齐诸作恶多端,本就该死!就算真要开战,我们云剑门也不需要怕他们东虞国朝廷!”
阎正涛语气平淡道:“那陆师弟的命呢?就算你我联手,都未必能从他手底下把陆师弟给救出来,如果陆师弟不答应他的要求,当场就要命丧黄泉,倘若决定权在你手上,你会怎么选?”